因此,他们视宪法变迁是一个在历史中逐渐沉淀社会共识,也就是形成人民、尤其是实施宪法的人关于共同生活的共享信念的过程。
从以上8条中我们可以清楚地发现,关于古文化之古其意谓何,关于这一古字与原始和史前的关系,是很难准确指出来的。从总体结构上看,毫无疑问,苏先生的学说构建在摩尔根与恩格斯从原始社会到文明社会演化理论的基础框架之上。
总体上看,他抛弃了学术界熟知的前人概念,创制了自己的概念,但对自己的概念与前人概念之间的关系,许多时候并不明确说明。苏先生并不使用新进化论的概念还好理解,在他开始研究文明起源的那个年代,新进化论刚刚开始进入中国学术界,他似乎并不了解这些新的学术进展。遗憾的是,我们在苏先生那里看到的创新工作,似乎就缺了这第一个环节。不过,论者关于其中古文化古城和古国等核心概念的界定并不清晰,关于它们与原始文化史前文化和文明等传统概念之间的关系缺乏准确一致说明。二、古文化之古字语义分析 进一步的分析表明,甚至,古文化之古,是否就是原始的意思,尤其,在苏先生那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在现在看到的文本中,仍旧不是可以明确解答的。
苏先生理论创新中所用的词汇,有的是中国学者十分熟悉的古典文献中经常见到的,但是,读者又十分清楚地知道,它们所表达的意思,与古典文献中的意思绝难相同。这让读者不得不怀疑,这两个古国到底是否同一个事物?如是,为何刚刚还在人类社会发展的进程当中,忽然又跑到悲剧当中去了? 古国在不同领域语言描述中所处位置还引起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这四个特征合在一起形成了工人阶级的另外两个特征:(5)在革命中,工人阶级一无所失。
笔者认为,这实际上是对齐泽克的误解。在他看来,这两种终结理论在政治哲学领域的突出表现就是后政治时代(post-political era)的到来。另一方面,马克思的无产阶级内在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矛盾中,并占据独特的生产位置,强调从资本主义体系内部进行革命。(21)他要追问的是:在传统的工人阶级之后,究竟应该由谁来填补无产阶级位置的空缺,成为革命性的政治主体?齐泽克的回答是:被排斥者,此时的无产阶级也转变为新无产阶级。
齐泽克在《游牧的无产阶级》(Nomadic Proletarians)一文中就指出,从爆炸性增长的难民引申出游牧的无产阶级的基本思路是:在全球资本主义秩序中,主要对抗(矛盾)不再是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之间的对抗,而是那些处于所谓文明世界中的人和那些被排除出去的、被还原为赤裸生命的人(bare life)之间的对抗。在马克思那里,无产阶级失去的是生产资料,它至少可以自由地出卖自己的劳动力。
进一步说,齐泽克并没有忽略无家可归的难民、非法移民等与资本合流的一面。被排斥者正是全球资本主义秩序中产生的活死人(living dead),他们无法融入资本主义体系这一由符号构造的共同体中。即是说,马克思的无产阶级是一种创造性的否定,而被排斥者只具有一种纯粹的否定性,即使如齐泽克所言,被排斥者能够颠覆全球资本主义秩序,那颠覆之后的道路在哪里?齐泽克对此并未做具体说明,革命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因素。(3)它是社会中的被剥削者。
总之,齐泽克试图在全球资本主义造成的灾难性现实与激进的政治革命之间搭建桥梁,重构马克思的无产阶级,颠覆全球资本主义秩序。一方面,作为一个被马克思建构出来的政治主体概念,无产阶级具有革命的政治特质。齐泽克首先批判了将无家可归的难民、非法移民等简单地等同于马克思式的无产阶级这种天真的观念。二、何谓马克思的无产阶级? 实际上,青年马克思的无产阶级是一个复合型概念,是哲学范畴、经济范畴、政治范畴的高度统一。
那么,齐泽克何以得出工人阶级作为革命性的政治主体已经失败这个结论?齐泽克曾多次引述杰拉德·A.科恩(Gerald A.Cohen)(18)所列举的马克思的工人阶级概念的四个特征:(1)它构成社会的多数。齐泽克的被排斥者概念并不指某个特定的社会阶级,这固然吸收了社会中的边缘人群,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被排斥者的革命性,因为被排斥者的位置不确切,它只能游荡在全球资本主义秩序之外,只能不断从外部刺入这一秩序,其革命前途将异常暗淡。
最后,理解被排斥者的关键在于:它是一个重构的政治范畴,即只有当作为革命性政治主体的新无产阶级时,才标志着被排斥者的最后形成。除此以外,黑格尔没有再前进一步,他认为如何占有财产以及占有多少则是偶然的事情。
注释: ①参见潘斌:《从贱民到无产阶级:马克思对黑格尔贫困问题的政治性重构》,载《哲学研究》2018年第9期。主体,尤其是革命性的政治主体问题,是以实现人类解放为目标的经典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的核心内容。另一方面,无产阶级又不像市民社会中的成员那样追求私利的最大化,它没有自己特定的利益诉求,它追求的是以自己特殊的存在所表现出来的普遍性原则,即无产阶级的特殊利益与人类的普遍利益是一致的,它遭遇的是普遍的不公正,只能求助人的权利,必须先解放其他一切社会领域才能解放自身。而无产阶级正是马克思政治理论中的一个核心概念,马克思将其命名为全新的革命性主体,这是一种超越经验事实的概念建构方法,它依据的是政治的逻辑,它的斗争必须是政治斗争。诚如齐泽克所说:当我们把‘无产阶级作为‘普遍阶级取代贱民时,矛盾(贫困问题。一方面,当广大群众的生活降到一定水平之下,从而丧失了自食其力的这种正义、正直自尊的感情时,就会产生贱民。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就明确地说过:在当前同资产阶级对立的一切阶级中,只有无产阶级是真正革命的阶级。与之相关的则是他们的使命各不相同,黑格尔的贱民没有革命的政治使命。
这也意在表明无产阶级与被排斥者都是在资本主义体系之内产生的,但不同的是无产阶级自此被附着在资本主义体系之内,被排斥者则成为资本主义体系的剩余物。承担人类崇高使命的无产阶级不应局限于经验层面的流变,而应不断改变现存世界。
因此,如何把这群人界定为新无产阶级就成为当代西方左翼思潮的一个重要的理论任务。二者都说明了现代国家中一部分人的非自由状态。
内容提要:以弗兰克·鲁达、斯拉沃热·齐泽克为代表的西方激进左翼思想家试图梳理出黑格尔的贱民与青年马克思的无产阶级之间的逻辑性关联,国内学术界对此进行了深入研究,认为二者存在质的差异。文化之共有物(认知性资本的直接社会化形式,比如语言、传播和教育的手段等)大幅私有化的后果就是人类将陷入荒谬的情境:某一个人可能会合法地掌控我们基本的网络交流。马克思精准地将这种现象称为时代错乱,甚至公开地呐喊出向德国制度开火⑥。投身于资本扩张之驱力的资本家则已经做好将一切市场化的准备,这其中当然包括维持人类生命的基本自然参数(空气、水和能源等),这也只是为了维系资本主义体系的再生产这样一个本身就是目的的目的——哪怕世界毁灭,也要创造利润。
但这场争论的另一关键点却被忽视了:齐泽克的被排斥者与无产阶级之间是何种关系?马克思的无产阶级是一个复合型概念,是哲学范畴、经济范畴、政治范畴的高度统一,理解无产阶级的关键在于将其看作一个建构性的政治主体概念。(4)它是社会中的贫困者。
卢卡奇深知如果革命依赖于这群人,那是没有任何前途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唤醒无产阶级自觉的阶级意识(class consciousness),将支离破碎的工人重新联合起来,但这并没有帮助西方的工人阶级取得革命成功。在市民社会中的生活,人作为私人进行活动,把他人看做工具,把自己也降为工具,并成为异己力量的玩物(13)。
实际上,在市民社会领域,出身、等级等实际的差别并没有消失,反而以这些差别为存在前提。任劭婷:《从黑格尔贱民到马克思无产阶级的逻辑变革——现代自由的困境与出路》,载《哲学动态》2017第3期。
正如马克思所强调的,无产阶级是一个非市民社会阶级的市民社会阶级。(2)所谓革命性的政治主体,主要依据的是政治的逻辑,其范式仍然是解放政治的话语,即这一主体要解决资本主义私有化逻辑对人类共有物的侵占,承担颠覆全球资本主义秩序的革命任务。(21)夏莹曾指出,齐泽克的贫民窟理论认为流氓无产阶级或边缘人士具有突破全球资本主义秩序的潜力。但在当下,非法移民、贫民窟居民、难民等处于民族国家的界限之外,根本无法享有相应的政治权利。
但被排斥者能否取代马克思的经典无产阶级,成为所谓的新无产阶级,我们应该保持谨慎,它有待历史的检验。但齐泽克的被排斥者则容纳了未被马克思重视的边缘群体。
鲁达在其所著的《黑格尔的贱民:黑格尔法哲学研究》(Hegel's Rabble:An Investigation into Hegel's Philosophy of Right)一书中较为详细地研究了黑格尔关于贱民的定义,并认为黑格尔的方案无力解决贱民问题,贱民正是理性国家无法克服的不可能性(impossibility)。诚如鲁达所说,在市民社会中的贫困问题上,黑格尔与马克思相遇了。
忽视了任何一个维度,都不能全面理解马克思的无产阶级概念。齐泽克为了在全球资本主义依旧存在的当下,号召贫民窟居民、难民等颠覆全球资本主义秩序,同样需要完备的政治理论作先导,为此重构了一个饱受剥削而又有强烈阶级意识的新无产阶级,这也是被排斥者得以产生的必然逻辑。